為何大砍蘋果持股?解析巴菲特釋放的5大訊息 波克夏滿手現金 窺探股神下一步

文/林信男

這是巴菲特事業夥伴、波克夏前副董事長查理.蒙格(Charles T. Munger)去世後的首場股東會。根據《財訊》雙週刊報導,會議開始前,會場播放了一支悼念蒙格的影片,內容包括許多蒙格和巴菲特在股東會上妙語如珠,令現場哄堂大笑的片段,其中自然也少不了「如果人們不經常犯錯,我們就不會那麼富有」等讓人印象深刻的「蒙格金句」。

影片結束後,現場約3萬名股東,全數起身鼓掌,向蒙格致敬。巴菲特強調,蒙格是值得信賴的商業夥伴,數十年來,就管理資金而言,「沒人比蒙格更適合討論這些事」。會議過程中,發生一段令人動容的小插曲。巴菲特一度口誤,將共同列席的副董事長阿貝爾(Greg Abel),稱作「查理」,顯然還不習慣老戰友蒙格不在身邊。

波克夏在本次股東會上,發布第一季財報,內容顯示,受惠於保險業務表現亮眼,波克夏營業利益年增39%,達112億美元;現金及約當現金水位,則直逼1890億美元,再創新高。整體來看,本次股東會中,巴菲特共釋出以下五項重要訊息。

一、現金部位創新高,理想投資標的難覓。巴菲特估計,至第二季末,波克夏的現金及約當現金,將會進一步擴增至兩千億美元,「我們很樂意花它(現金),但除非我們認為它能做一些風險小,且可為我們帶來高獲利的事情,否則我們不會花它。」

美媒CNBC報導解讀,上述情況代表巴菲特還無法找到合適的投資標的。因此,波克夏寧可把大筆現金,投資在美國公債上,藉以獲得固定收益,也不願從事新投資。「我們只對自己喜歡的好球揮棒。」巴菲特強調。

二、砍13%蘋果持股,並非改變對公司看法。由波克夏首季財報可得知,該公司持有價值1354億美元的蘋果股票,約7.9億股。CNBC推估,波克夏大約減持了13%股份,這也是波克夏連續第二個季度減碼蘋果股份,但蘋果仍是波克夏最大的持股部位。

巴菲特解釋,減持蘋果股份,不是根據他對公司長期看法的判斷,而是基於投資獲利的稅務考量,因為稅率可能會提高。

根據《財訊》雙週刊報導,儘管近期蘋果產品銷售表現趨緩,主力商品iPhone上季銷售額,較去年同期衰退10%;但巴菲特稱,蘋果「極有可能」依然是波克夏最大的持股部位。他還提到,除了蘋果之外,波克夏也將繼續持有美國運通、可口可樂等公司的股份,且蘋果是一家比美國運通和可口可樂更好的企業。至於波克夏出清派拉蒙(Paramount Global)股份一事,巴菲特坦言,「這百分之百是我的決定,我們全賣了,損失了不少錢。」

三、憂心人工智慧詐騙,將之類比為核武。在巴菲特眼中,人工智慧(AI)詐騙,恐成為下一個大型成長產業,他自認對AI幾乎「一無所知」(Doesn't Know Anything),但近期看見「AI生成巴菲特」影片的過程,令巴菲特對這項科技感到緊張,「假如我對投資詐騙事業感興趣,這(AI詐騙)將成為史上最大成長產業。」

巴菲特將AI詐騙類比為核武,因為AI具備帶來巨大變革的潛力。他強調,當初人類開發核武,猶如釋放了瓶中精靈,讓祂做出可怕之事,「那精靈的力量,讓我害怕極了;而且,我不知道有什麼方法,能讓精靈回到瓶子裡,這和AI有點類似。」

四、主要投資在美國,海外投資暗示加拿大。談及是否願意增加海外投資,尤其是對中國的投資時,巴菲特明確指出,「我們的主要投資,始終在美國。」他也對美國聯準會主席鮑爾的表現,表達讚賞,但與此同時,巴菲特強調,比起聯準會政策,他更關心美國財政赤字不斷增加的現象。

波克夏對日本5大商社(三菱商事、三井物產、住友商事、丸紅、伊藤忠商事)的投資,讓外界十分好奇,巴菲特會不會繼續物色海外投資標的?關於這個問題,他僅暗示,加拿大似乎是值得考慮的方向,「以任何形式將資金投入加拿大,我們都不會感到不自在。」但巴菲特並未透露具體投資標的或模式。

事實上,巴菲特對加拿大企業的投資,有前例可循。2017年,波克夏以超過1.5億美元,收購經營陷入危機的加拿大抵押貸款發放機構「家庭資本集團」(Home Capital Group),近20%的股份,之後還持續加碼持股至38%以上。

有關近年來備受矚目的再生能源,巴菲特認為,該領域仍需要時間開發,他打了個比方,「你不可能藉由讓9個女人懷孕,在1個月內創造出新生兒。」

五、欽點阿貝爾接班,公司沒有我股價照漲。將在今年8月底滿94歲的巴菲特,已欽點現任波克夏副董事長阿貝爾,作為執行長接班人,如果哪一天巴菲特「不再掌舵」波克夏,阿貝爾將擁有投資決策的最終決定權。

「責任一直在我身上,(現在)我把其中的一些責任轉嫁出去了。」巴菲特稱,他會把資本配置,留給熟悉業務的阿貝爾,由阿貝爾來承擔責任;預期股東們不用等太久,就能看到新一代管理階層,如何經營波克夏。巴菲特對波克夏的營運極具信心,「即使我出了什麼事,隔天公司還是能運作得很好。」他稍早才對外表示,就算他過世,波克夏股價照漲。

「我略懂預期壽命精算表。」巴菲特開玩笑地說道。現階段,巴菲特認為,自己仍可勝任執行長職務,但他也笑稱,不該和某些人一樣,「在無法確定四年後自己會在哪的情況下,簽署為期四年的僱傭合約。」這番話,被部分媒體解讀,是在調侃現任美國總統拜登,以及前總統川普。

根據《財訊》雙週刊報導,在股東大會問答環節結束時,巴菲特笑著對現場參與者說,「我不只希望你們明年再度光臨,我也希望我明年再次出席。」…(本文出自《財訊》雙週刊711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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